有兄弟姊妹的好處,就是你永遠不缺朋友,而且還可以聯合起來壓榨父母 (大誤)。有人會說雙胞胎的感情聯繫更為深厚,因為打從在子宮裡形影不離了。至於三胞胎呢?曾經有過這麼一項針對三胞胎進行的社會實驗,而且方式遭批沒人道。
1961年7月12日出生的羅伯 (Robert Shafran)、艾迪 (Eddy Galland) 與大衛 (David Kellman) 因緣際會下總算能夠團聚,不過他們其實原本不只是三胞胎,還是四胞胎,可惜第四位在出生時夭折。他們一出生就被專門經手單親猶太媽媽的領養機構拆散,而且該單位的政策對雙胞胎及三胞胎極其不友善。
一名精神科醫師建議機構拆散所有雙胞胎、三胞胎及四胞胎,因為他認為這樣一來能為他們省下在養父養母面前萌生的競爭心理。於是乎,領養者完全不曉得他們原本是四胞胎。真相大白後,養父母對此感到相當憤怒,認為剝奪了他們一次領養3位兄弟的權利。
更糟的是,這些養父母被告知他們必須答應參與一項研究孩子成長過程的社會實驗,由於猶太小孩實在很難領養,他們只好答應了。父母起先以為他們是被隨機選定,後來才知道所有被選中的家庭都有個共通點,那就是都有一位年約2歲的養女。領養機構的不道德決定,一直到了80年代才引起懷疑。當時羅伯與艾迪都上了紐約的蘇利文郡立社區大學 (Sullivan County Community College),開學第一天,羅伯發現事有蹊俏。
羅伯回憶起,「男生都在拍打我的背,女生都在擁抱、親吻我。我感到自己非常受歡迎,除了一點非常奇怪,他們都叫我愛迪。」詢問室友麥可 (Michael Domitz) 後得知,原來有個叫艾迪的人曾經是麥可的室友,而他跟羅伯在各方面都非常相像,麥可說連表情都一模一樣。
麥可接著發現,他的新舊室友生日都在同一天,便決定讓他們聯絡彼此。這對兄弟終於見面後,他們發現不只長的像對方,就連智商、對電視節目和電影的品味,甚至大笑的方式都完全一樣,羅伯說:「那感覺實在太狂野,太超現實了。」向醫院調資料查詢後,他們確認了對方是自己的雙胞胎兄弟,但他們仍不曉得,還有第三位。
由於羅伯和艾迪的故事太離奇,媒體大肆報導之下,他們就讀另一間位於紐約的大學的第三位兄弟大衛馬上被引起了注意。他當時在電話上劈頭就告訴兩位兄弟「你們不會相信的…」
三位兄弟總算合體,他們決定前往那間領養機構了解自己的身世,接著發現他們在紐約長島出生,這也才驚覺原來還有第四位兄弟。
羅伯表示,「我們聚在一起後,我體驗了此生前所未有的喜悅,那喜悅持續了非長久。」三兄弟離奇的故事,甚至讓他們在1985年獲得在瑪丹娜電影《神祕約會》(Desperately Seeking Susan) 客串的機會,自此他們開始上表演訓練課程,可惜明星路並不那麼適合他們,雖然他們成功在電視劇《Cheers》演出。
起先領養機構拒絕向三兄弟透露,為何他們會被拆散,還有為何他們的養父母一開始沒有被告知這件事。直到調查人員深入了解,才發現一切都始於曼哈頓兒童發展中心 (Child Development Centre) 主理人紐鮑爾博士 (Dr. Peter Neubauer) 發起的實驗。
紐鮑爾的實驗目的,是想要探索「先天與後天」這個命題,理解我們之所以會成為現在的我們,究竟是受環境因素影響比較多,抑或是我們的基因有更大的決定因素。而這對三兄弟的到來,無非提供了他一個絕佳研究機會。
艾迪與羅伯相遇的大學。
在紐鮑爾博士的指使下,三兄弟的養父母每年都會讓他們進行測驗,包括智商、行為及人格特質。他還要求父母們紀錄他們生活中的各個階段,例如他們第一次騎腳踏車時。驚奇的是,其中一位兄弟一直都能隱約感覺到,自己其實被從真正的家人那拆散了。大衛的養母克蕾兒 (Claire Kellman) 表示,「大衛很早就會說話了,我記得他有天醒來說著『我有個哥哥』。我們會跟他聊他『想像出來的哥哥』,後來才發現這些男孩都在嬰兒時期經歷了分離焦慮 (separation anxiety) 的症狀,這一想就情有可原了。」
現在看來,拆散兄弟的做法確實相當不人道,但紐約政府一直到1981年才開始建議不讓兄弟分開,而這項實驗對象其實還有另外四組雙胞胎,可惜只有另外這四對中,只有一對團聚。
實驗曝光後,由於反彈聲浪實在太強,紐鮑爾博士最後並沒有發表他的發現。而雖然三兄弟看似各方面都一樣,他們的差異卻在一起開餐廳時漸漸顯現。
紀錄片《Three Identical Strangers》(三位相像的陌生人) 首映會。
他們將餐廳取名「Triplets」(三胞胎),一開始生意興隆,但他們在個性上的差異接著開始對事業造成負面影響。據傳大衛比較冷靜有條理,艾迪比較易怒,他們漸漸體認到無法共事,便各自走上不一樣的路。多年後大衛當上了律師,有精神問題的艾迪不幸自殺,羅伯則成了保險顧問。實驗是否直接導致了艾迪的死亡,這點很難說,但不能否認,三兄弟最初的分離確實在他們的成長過程造留下了一些心理上的創傷,據他們養父母表示,他們在嬰兒時期都會用頭撞擊嬰兒床。兄弟們目前都還沒收到領養機構和心理學家的正式道歉,大衛表示,「他們稱我們為參與實驗者。但我們不是參與實驗者。我們是受害者。」
《Three Identical Strangers》紀錄片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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